天光
最后一篇姐言活动文了写完我就解脱了
听我一句劝一定要远离赌博
非常非常非常OOC的现背严肃文学
在隔离期间非常想吃麻辣香锅的前提下写的文章
全部都是我的私设
——以上，可以接受的请继续——
00
爱情是什么？
这个问题如果是几年前的赵礼杰来回答，他一定会说，是一起坐在车后座最后一排的紧张，是两根吸管分享同一个椰子的甜蜜，也是躲着所有人偷一个吻的羞涩。
是一个ID，是Carl，是Leyan，最重要的，是卢崛。
是他穿越了万千人海，想拥抱在怀里的人。
01
湖北襄阳的一处街巷里，人群熙熙攘攘，能让久未归途的人卸下一身防备，在车马喧嚣中品味到最普通的生活。
退役之后的赵礼杰没有选择留在EDG，也没有选择在直播行业发光发热，而是在自己人生25岁的时候完成了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回到了老家湖北开了家网吧，当上了全职网管。正经算来17岁才算正式出道的赵礼杰在职业赛场上贡献了自己的八年青春，以至于离开这个舞台的时候也换来了粉丝真真假假的几滴眼泪，难分真假。
“赵老板下楼了啊，今天还是老位置？”招募的小前台看见赵礼杰揣着兜，晃晃悠悠地逛了进来，马不停蹄地献殷勤。
“不用，我先去吃个饭，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赵礼杰轻车熟路地从抽屉里翻出几张优惠券，拎着店里冰柜的可乐又晃悠悠地出去了。
刚进门的新客和赵礼杰擦肩而过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撇了好几眼，登记的时候悄声问门口的前台：“刚刚出去的是不是EDG的前打野，那个，赵礼杰？”
“嗯是啊，”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问题了，前台小哥早就学会了淡然面对，“怎么了？”
“感觉不像是个退役不久的选手。”
“那像什么啊？”
“像不学无术地小混混。”
“哈哈。”前台小哥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评价，笑着把证件还给了顾客，“他可是我们老板，哪儿像你说的人啊。”
“老板？！”
在顾客疯狂想要八卦赵礼杰的时候，当事人正坐在隔壁麻辣香锅的店里，捧着一碗米饭吃的津津有味。当初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吃这个东西，觉得它不如火锅热气腾腾地温暖，又不似麻辣烫一般吃的人全身是汗，就像是卡在火锅与麻辣烫的一根鸡肋，不上不下，要不是曾经有个人很爱吃，他也不会在休赛期的时候忍着冒痘的危险，顿顿吃这个。
但是等他真正爱上这种食物的时候，坐在桌前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忘记了是谁和他说过，食物的乐趣并不在其本身，而在于和谁一起分享。觉得已经有些吃不下的赵礼杰一只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筷子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的肉片。
“哎呀，一不小心就点了两人份的菜呢。”搅拌着剩下的菜，赵礼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能浪费了，现在自己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属于无业游民，网吧刚刚开起来还属于亏本的阶段。虽然说这个前台是看着自己的面子上来的，还体恤的时候也需要体恤一下，包括现在打包一份麻辣香锅外卖回去送给自己的小前台当作午饭，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套路熟悉的很。
五分钟后，拎着打包好的麻辣香锅回到网吧的赵礼杰恨不得穿越回五分钟前，狠狠地照着自己的脑袋打下去。
“晚上好，赵礼杰。”网吧门口站着一个如果被人发现就会引起冲动的人，一个如果有可能他这辈子都不是很想再见到的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卢崛。”
02
“恭喜你，终于能去LPL的舞台了。”
刚刚搬到一队宿舍的赵礼杰躺在床上，嘴角上扬，敲着手机屏幕回好友的微信。
“很紧张啊，不知道能不能跟上前辈们的节奏。”人前张扬地臭弟弟在挚友面前总是会格外坦诚一点，兴奋劲过去之后更多地反而是对无法确定的未来的恐慌。
谁都知道EDG的打野不好做，前有LPL001号的标志性选手明凯，后有大太子赵志铭，二太子陈文林，自己这个三太子在明凯准备休息的时候独挑大梁，即将受到的关注绝非现在的自己可以想象的。被提升到了一队固然好，但如何能够留在一队，成为被大家所接受的EDG的打野，只能靠他自己的本事了。
“不要太紧张啦，大家对新人还是友好的，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哈哈，谢谢你啦，那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等我去LPL再打爆你哦。”
“我可不会像以前一样任你宰割咯，到时候肯定会对你说，欢迎来到LPL的。”
“切也不知道是谁在LDL看见我就害怕哦。”
“我哪有看见你就害怕！”
“好啦早点休息吧，明天你就要跟着一队正式训练了吧，我们LPL见哦！”
“嗯，LPL见。”
一直到放下手机，赵礼杰嘴边的笑意就没有消减过，微信那头的男生是在LDL不打不相识的好兄弟，卢崛。说真的他没想到看上去温柔可爱的小男生进了峡谷居然是六亲不认的暴躁杀器，丝毫不虚地就在自己的野区里乱晃，在自家野区布满视野的同时，也在自己的心里疯狂起舞。
讲真的如果卢崛是个女孩子，那赵礼杰的感受大概只剩下了，可爱，想泡。
当然后来还是让赵礼杰泡到了卢崛，让他变成了所有粉丝心里的小乐言，却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卡尔。两个人关系开始变味的那天，卢崛刚刚收到了通知，让他去一队训练，下场比赛就是首发。激动的卢崛立马给赵礼杰去了消息，结果没想到等来的是赵礼杰的微信电话。
彼时还是天将微亮的时候，刚刚得知能上首发的卢崛和刚刚输了比赛的赵礼杰一同失眠，两个人就坐在彼此基地的落地窗边，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天光一点一点地铺满上海的每一处角落。
赵礼杰心里一动，脱口而出：“要不你换个ID吧。”
“啊，为什么？”
“新的舞台总要有新气象嘛，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啊，被所有人嘲讽。”
“......”一段迷之沉默后，那端传来了卢崛故作笑意的声音，“好啊，那你说改成什么呢。”
“乐言？”赵礼杰几乎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
赵礼杰愣了一下，笑着回答：“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你一说话，我心情都好了。”
“胡说什么呢。”卢崛这回是真情实感地笑了，“那新ID就是乐言的拼音吧，听你的。赶紧去睡吧，一会儿又要起来训练赛了。”
两人最后又聊了几句，直到挂了电话赵礼杰也没向卢崛解释想让他改ID的真正原因。
我想让我们的初遇变成只属于我们的初遇，想让你的过去变成只属于我的过去，最重要的是想让你只属于我。
03
狠狠撞在新秀墙上的时候赵礼杰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被全网谩骂的时候赵礼杰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成为队伍的千古罪人让永不错失世界赛的EDG都没能走到决赛的舞台，他的情绪控制系统最终还是彻底罢工了。
垂头丧气的崽子坐在休息室的电竞椅上一言不发，往日里起到安慰作用的哥哥们此时也靠着墙不愿面对事实。赵礼杰很想开口道歉，嘴巴无声地开合几次，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只能摘了自己的眼睛，放空了思绪。
上场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和卢崛发消息说决赛见，打脸就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在观众看不见的地方，李汭燦为了培养和他的默契，两个人几乎是玩命儿的在双排，几乎每天都是四五点睡八九点起。他当时对李汭燦有多感激，现在就有多愧疚。赵礼杰并非是那种自来熟的人，也不像赛事语音里大家以为的那样桀骜张扬，本质上他是个容易害羞的慢热少年，不然也不会藏着自己暗恋的那点小心思迟迟不敢开口。
明凯大概是第一个注意到他的人，他把李汭燦和田野交给了别人，率先走到了身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赵礼杰抬头看着前辈担心的神色，眼眶一下子红了。
“对不起...”赵礼杰小声地道歉。
“不用说对不起。”明凯拍了拍他的脑袋，“不用和谁道歉，不是你的错。”
赵礼杰的眼睛更红了，队里的哥哥对他这么照顾，他却没能担当起队伍的大任，带着队伍和他自己一起堕入了深渊。
明凯入行早，吃过的盐比赵礼杰打的比赛都多，自然也是知道这个时候赵礼杰在想什么。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这种事情能扛过去就是向上升华，抗不过去就只能沦为废柴，越陷越深。明凯看着气氛逐渐低沉的训练室，叹了口气，曾经想了很久的念头再度翻涌了上来。是时候了，他想，不管是对他还是对EDG来说，这都是最好的时候了。
“对不起啊，没能遵守约定。”等到IG的冒泡赛结束，确定了以三号种子代表LPL前往世界赛后，赵礼杰才给卢崛发了条微信。
“你不要难过呀，我会带着你的份一起努力的！”大概是在庆功，卢崛的消息回的比较慢。
赵礼杰一个人坐在关了灯的宿舍里，一片漆黑中只有手机屏幕闪烁着幽幽的光芒，给卢崛回着消息：“嗯，你要加油啊。”
微信那头一时之间没了回应，赵礼杰将手机扔在了床头。结束了季后赛之旅，俱乐部早就给他们放假了，因为想着等卢崛比赛完和他一起出去玩一玩，赵礼杰才留到了现在。现在IG进了世界赛，卢崛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假期了，自己也是时候先收拾东西回去了。这么想着的他重新拿起手机，给还未回应的卢崛又去了条消息：“我已经在家了，说好的旅行，等你世界赛之后回来再说吧。”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我们就暂时不要联系啦，世界赛加油。”
04
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赵礼杰网吧门口互相盯着对方，谁也不说话。半晌，还是赵礼杰先认了输，拎着饭菜带着人进了门。
“老板老板这是乐言吧，是那个世界冠军小乐言吧。”前台小哥的眼神牢牢黏在卢崛的身上，激动地问赵礼杰。
赵礼杰把他吃剩下的麻辣香锅放在桌上，拍了拍他的小前台的肩：“少八卦，你老板我好歹也是前职业选手，认识几个职业选手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老板你和你妈越来越像了，你知道吗？”
“我和我妈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和你妈像啊？”
“不是不是，我是说爱萝莉老师，你现在和他越来越像了。”
“......爬。”
戴着口罩的人就站在边上看着赵礼杰和前台小哥哥的互动，赵礼杰脸上的笑意是他许久未曾见过的放松。
这边聊完了的赵礼杰看着努力想要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不速之客，有些头疼地开口道：“走吧，楼上是我住的地方，没人来。”
“我不是...”卢崛话说一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不是什么呢，好不容易得了假期，不顾一切大老远地跑来湖北不就是期望着可以再见他一面吗。
“决赛我看了，打的很好啊，恭喜你了。”赵礼杰边上楼边说，“又是一个联赛冠军，不愧是世界冠军打野啊。”
乍听之下是祝福的话语，但深知实情的卢崛当然不会这么认为，毕竟在卢崛拿下属于IG的又一个S赛奖杯的时候，但是等到卢崛好不容易从来自四面八方的祝福中解脱，却是赵礼杰本人的退役声明和俱乐部的退役公告，卢崛才发现已经被单方面的分手并且被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这才有了现在蹲在好不容易从宝蓝那里挖到的田野前辈说的赵礼杰开的网吧地址的卢崛，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让他等到了。
“你为什么退役？”避而不谈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卢崛最想知道的还是赵礼杰放弃自己梦想的原因。
大概是没想到卢崛这样直接，赵礼杰明显也是噎了一下才回答：“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还是实力不够吧，而且明显感觉到自己也就这样了，也不会再有往上的提升，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拖队伍后腿了。”这么说着的赵礼杰脑海里浮现的是19年季后赛淘汰后所有人沮丧的神情，当时的大家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期望他也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失望，他自认无法再承担了。
“明明说好了的。”明明说好大家轮流包揽各类奖杯，明明说好一起登上世界之巅，明明说好一起相伴到老，为什么你就抛弃我了呢，卢崛不明白。
“那时候大家都是孩子，卢崛。”赵礼杰推开门，厚重窗帘遮住了日光，反而显得赵礼杰神色不明，“那时候的我们都太年轻了。”
赵礼杰一席话说的不明不白，卢崛却听懂了个大概，他这句话不只是为当年在LPL横冲直撞的Jiejie划上了末尾，也给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下了定义。所有的这一切，对赵礼杰，对卢崛，不过是青春时期的冲动而已，现在长大了，梦也该醒了。
05
卢崛最终还是留在了赵礼杰这儿，开始了蹭吃蹭喝的生活，对此前者表示“反正我假期就这么点时间我也不想回家你就收留我几天能怎么样”，赵礼杰自来是拿卢崛没有任何办法的，把自己的懒人沙发贡献给了昔日（男）朋友。
不过卢崛还是很识趣，除了每天上网看电影打游戏以外也没给赵礼杰惹来更多的麻烦，偶尔还带网吧的小前台上分，替赵礼杰剩下了不少工资钱。他不再追问赵礼杰退役的原因，也未曾提过两个人之前的感情，就好像真的是个朋友一般留在了赵礼杰身边，这反而让赵礼杰更加不知措施。
“你什么时候回去？”赵礼杰曾经问过卢崛。
“不着急，我拒绝了全明星，可以休个长假。”
“你们俱乐部就放心你待在我这儿？”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卢崛对着赵礼杰又露出了许多年前那样无辜的眼神，“还是说你嫌我烦了，想赶我走了？”
“别这样看着我。”赵礼杰心烦地起身准备离开，“我没有希望你走，我只是......算了，晚上吃什么，我去买了带回来。”
“麻辣香锅少麻中辣！Jiejie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卢崛正在峡谷指点江山，下意识地用着撒娇的语气，一如往昔。自从卢崛搬进来以后他就拉开了窗帘，温暖的日光重新洒在了房间里，让小小的屋子瞬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赵礼杰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玩着笔记本的赵礼杰，看到了曾经他们一起生活的场景。
海南新秀赛打完之后，赵礼杰趁着握手拥抱的时候悄咪咪地告了个白，吓坏了卢崛的同时也收获了一个红了脸点点头的小男朋友。不浪漫的表白却几乎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下了场的卢崛就被赵礼杰拖进了更衣室，避开所有人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
在诸多个短短的假期中，两个人在上海租的房子里有过不少同居时光，多半都是卢崛坐在地上打游戏，致使着赵礼杰做这个做那个的。赵礼杰自诩是哥哥，也乐意宠着卢崛，对他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偶尔为了逗卢崛，他会故意不答应，直到卢崛向他撒娇后他才会心满意足地继续去跑腿。
久而久之卢崛就养成了对着赵礼杰无意识撒娇的性格，这会儿也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叫的也是赵礼杰的比赛ID。喊完卢崛才意识到不对，不管是两人现在已经分手的状态还是赵礼杰已经退役一年多的当下，这声Jiejie都让他感到了些许尴尬。
“赵礼杰我......”出乎意料的是，赵礼杰似乎没觉得有些不适，挥了挥手就下楼去了。卢崛一时之间也没了继续游戏的兴致，草草结束了游戏便下线了。他靠着沙发坐在地上，不免想起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刚入行时候的兴奋，初登LPL的紧张，一路前行的疲惫，再到最后赵礼杰的不告而别，一切的一切汇聚成了只属于两人之间的故事。
06
赵礼杰回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影，赵礼杰拿着双人份的麻辣香锅有点想骂人，但很快就发现是自己搞了个乌龙。卢崛正躺在绒毛地毯上睡着，金丝边的细狂眼镜歪在一旁，二十好几了却依旧像是初遇时的少年。
那歌怎么唱的来着，“你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赵礼杰笑着拿来一床薄毯，给卢崛盖上，坐在了他的身边。
卢崛从天明睡到了天暗，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他身边看手机的赵礼杰，他假装闭上了眼睛，往那人身上又靠过去了一些。
“醒了就起来吧，饭都凉了。”赵礼杰拍了拍他的背，自己也起身去给卢崛热饭菜，“对了，你手机一直在震动，大概是有很急的事情找你吧。”
眼见计谋没得逞，卢崛撇了撇嘴，拿过沙发上的手机，发现几乎都是自家经理的消息，提醒他假期快到了记得提早买票回来准备下赛季的联赛。卢崛想了想，回了过去，然后又锁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赵礼杰端着热好的麻辣香锅回来，长腿一迈就坐在了沙发上，替卢崛摆好了饭菜。
“你不问我是什么事儿？”卢崛心安理得地接受这赵礼杰习惯性的宠溺，接过他递来的筷子，问道。
“找你回去，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你偷看我消息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猜都猜到了。你在我这儿待了这么久，你们经理不着急才怪呢。”
“切，没意思。”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还没说我要回去呢！”卢崛把嘴巴塞的满满当当，活像一只小仓鼠。
赵礼杰怕噎着他，把水杯放在他手边，笑道：“我还不了解你？”
好不容易把菜和饭咽下去的卢小仓鼠给赵礼杰翻了个白眼，抱着水杯喝了一大口，弱弱地问：“我走了以后，还能再来找你吗？”
一时之间，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卢崛猜不出赵礼杰的想法，不敢开口。半晌，还是赵礼杰叹了口气，摸了摸卢崛柔软的金发：“先吃饭吧。”
卢崛也不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吃着赵礼杰专门给他买回来的麻辣香锅，想到了他不告而别前的最后一餐。
那时候EDG又错失了一场世界赛的资格，而IG通过冒泡赛拿下了最后一个代表LPL的名额，就和S9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个时候的EDG早就能接受这样的结局，粉丝也比当年冷静了许多，卢崛也敢趁着小小的半天休假约着赵礼杰出来吃火锅。
那个时候的赵礼杰也是这样事事照顾着卢崛，从涮菜到调料几乎包办了一切，卢崛只需要准备好嘴和肚子，开吃就行。本来想要安慰赵礼杰的话语也随着食物被他吞进了肚子里，只是在饭间偶尔撒撒娇蹭一蹭，安慰着自己的小男朋友。
最后赵礼杰把他送回了基地，在天色渐暗时，在基地门口的阴影里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再然后就是IG夺冠，他却再也没有了赵礼杰的消息。
07
大概是吃饭前睡的太多了，入了夜卢崛反而不太想睡了。他百无聊赖地翻着微博，怕吵醒赵礼杰又不敢开电视，想喝酒又不敢出门，把自己团在了沙发里，只剩下手机屏幕发着荧光，凌晨睡到口渴的赵礼杰出来找水喝的时候差点被他吓一跳。
认命般的打了个哈欠，赵礼杰坐在了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聊聊？”
卢崛迅速躺在了赵礼杰的腿上，嘟着嘴巴抬头望他，赵礼杰瞬间心乱如麻，抬手盖住了卢崛的眼睛。
“干嘛！”小乐言吵吵着把赵礼杰的手扒了下来不愿意放开，赵礼杰竟也随他去，没有挣脱开。
“什么时候走？”
“......天亮了就走，买的上午十点的车票。”
“嗯，路上小心，别光顾着看手机，小心人丢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丢啊。”卢崛小声反驳，想了想还是问出了从来到湖北这天就一直哽在他喉咙里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每次卢崛有意识地想要引到这个问题上的时候，赵礼杰不是沉默就是绕到别的话题上，见他避而不谈，卢崛也就不再问了。但马上他们又要分开，再不问，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赵礼杰依旧是沉默了许久，就在卢崛几乎要放弃，想要岔开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我们都太年轻了。”
“我从前也以为，我们是可以一起走下去的，毕竟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各种好的坏的我们都相伴着走过来了。”
“我愿意忍受你所有的小脾气，我也愿意一直这样宠着你，哪怕你七八十岁了，也可以像一个孩子一样。”
“我们会一同去世界赛，一年一个轮流包揽世界赛的冠军。”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还记得。”
“但是卢崛，我们不能。”
“我不能去世界赛的时候，我看着穿着出征服在台上的你，心里嫉妒的要发疯，我甚至在那一刻希望，你们入围赛就被淘汰。我知道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应该的，我自己没有打好不能迁怒在你的身上。我应该笑着祝福你，看你走向更加璀璨的未来。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在那一刻我就觉得我不在适合这里了，也不再适合继续在你身边了。”
“我之前说的话没有骗你，我退役确实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提高了。可能对我来说，我的职业旅途只能到这里就结束了。可你不是，你的操作还没有退步，你的经验甚至成为了你的优势，你会有很多更加光明的以后。”
“那个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不会再有共同话题，我们的生活圈子会彻底分割开，我们甚至不能时时刻刻见面。”
“年轻时候的感情不能支撑我们走完这一辈子，”赵礼杰扯了张纸巾，温柔地擦去卢崛的眼泪，摸了摸他的头，“不要哭啊，我们还能是最好的朋友。”
“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卢崛带着哭腔小声问赵礼杰。
“可以。”赵礼杰笑着拍他的背，像哄小孩儿睡觉一样哄着卢崛，“我不走，一直在这儿。睡吧，一会儿我叫醒你。”
08
卢崛离开的那天，他们在天光乍现中拥抱，赵礼杰的怀抱依然温暖如初，只是他们不再相爱。
——END——
